中国流行文化的传播
The Spread of Chinese Pop Culture
Natsuko Agathe Robert, Crystal Liu, Austin Barrett
夏子，刘心萍，毕蔼授
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 – Chinese Studies
摘要
‘流行文化’被定义为突破地域限制的可以快速传播的文化。在全球化的环境下，中国自然受到了外国的巨大影响，美国的大片，韩国的流行音乐等进口文化产品深受大众的欢迎。全球化导致了中国流行文化中西兼并、包容万象的现象。这篇文章首先会讨论电视台和广告在传播中国国内流行文化中的重要性。其次，将研究中国流行文化向国外推广的方式，及其育美国流行文化传播方式的相似和区别。最后，我们还会解析中国文化在国际社会上占据的地位，及阻碍中国流行文化转播的一些主要因素，包括文化障碍、政府政策和中国人的消费行为。
引言
中国的多元文化起源于每个省的独特文化，当然，除了国内各省的独特文化，中国文化也受到西方国家的影响。全球化导致了中国流行文化中西兼并、包容万象。‘流行文化’被定义为突破地域限制的可以快速传播的文化。根据这个定义，如果要分析一个国家的流行文化，那么研究其流传的方法和速度是必不可缺的。这篇文章会先研究中国流行文化如何在国内并向外国传播和普及，接着会讨论阻碍中国流行文化推广的主要因素。
《走向全球的流行文化》一文指出了电视对于传播中国流行文化的重要性。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以来，电视开始流行，大部分的家庭都拥有了电视机。电视让人们看到各种各样的节目，比如电视剧、新闻、智力竞赛节目等等。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中国开始实行市场经济， 使资本、科技、文化、知识进入了中国。这时候，很多电视台用了卫星信号来普及电视文化。那个时候，一个叫《渴望》的电视剧在中国变得非常流行，并因此让人们养成爱看电视连续剧的习惯。此后，中国电视上也常常会播放其他国家的时尚活动、生活方式、流行电影和音乐，例如西方国家的真人秀节目、韩国的明星电视剧、日本的动漫等等。这就让电视在中国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传播流行文化的方式。
在中国，通过电视消费流行文化的人大部分是中产阶级。他们对新趋势、想法和实验很感兴趣，而且他们自己的生活也常常呈现在电视剧中。之前的很多中国电视剧都被浪漫化了，所以目前人们比较喜欢看更实际的电视剧。1999年时，一个叫《来来往往》的电视剧变得比较流行，故事讲述了一对中产夫妻在日常生活中的困难和挣扎。观众对这部电视剧的反响很好，这说明当时人们看电视的兴趣已经渐渐从了解国家政治情况变成了日常娱乐行为。
除了电视以外，广告在流行文化发展中的作用也很大，因为很多国家的流行文化都是通过广告来传播的。因为改革开放以前中国还没有资本控制的商品广告，只有政府控制的广告， 所以中国的广告历史和其他国家相比比较短。可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慢慢开始接受全球化的影响， 很多中国公司也发现他们可以用视觉广告和媒体来说服人们购买他们的商品。比如，一个叫太阳神公司用很多标语和视觉广告吸引了人们对它产品的注意。太阳神是一个成立于一九八七年的基于乡村的公司，仅在一年之后，它就成为一个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大公司，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利用了媒体广告，来建立了一个忠诚的顾客群体，并促成了一种独特的流行文化。
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诞生，电视、广告等媒体使国内流行文化加速地流传。不过，在国际规模上，中国还没有实现其流行文化的普及化。“如果说罗马献给世界的是法律，英国献给世界的是议会民主政体，法国献给世界的是共和制的民族主义，那么现代美国献给世界的是科学进步和流行文化。” 这句话总结了多年以来美国流行文化称霸了全世界的现状。虽然在经济方面中国已经不断赶超其他国家达到世界第二的位置，但是中国流行文化的知名度还远远不如美国。
在《流行文化的世界战争-中国怎么办》一文中，作者采访了一些专家，来分析美国流行文化成功的元素，及其对于中国流行文化推广反面的启发。文中说，美国文化的适应性和通用性使它在全球推广方面进行得很顺利。首先，美国是由移民组成的国家，于是文化发展上必须考虑广泛的移民群体，这就决定它的文化即使是外国人也能理解、享受。其次，美国流行文化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它对其他文化的吸收能力。举个例子，当日本的动漫和中国的功夫电影在美国本土大受欢迎时，美国的电影公司随即推出了《功夫熊猫》。这部电影受到了大众的欢迎，收获了很高的票房。最后，虽然文化属于软实力，但是美国文化的成功离不开国家的硬实力。为了让一个国家的文化产业发展到一定的国际规模，强大的经济背景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全球化和因特网的快速发展，让别的国家也有了跟美国流行文化进行竞争的实力，这就使文化市场变得更加多元化。目前，中国已经具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向外国出口它的文化产品。在以东亚为例，在这个区域范围内，中国流行文化已经具有超越美国文化的影响力。根据上文中的论述，中国流行文化如果想要在世界上占统治地位，它应该突破语言和文化障碍的限制。上文作者也提出中国跟美国合作的重要性：与其单独努力，不如借助美国的力量扩大中国文化的影响，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中国文化对外国曾经有巨大影响，比如儒家文化曾是韩国文化的基础，唐朝文化也深刻影响了当时日本的建筑风格。近年来，中国在国际上的硬实力不断地上升，不过中国的软实力却仍然落后。我们要解析中国流行文化传播的一些障碍。
在广告方面，国际公司的广告进入中国，也对中国流行文化产生了巨大影响。就像之前提到的，中国是一个非常大的全球市场。所以，四十年以前起，就有很多美国，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公司开始关注中国。1979年，日本公司Dentsu, Inc.在中国建立业务。Dentsu, Inc.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想进入中国市场的国家广告和消费品公司。可是不久后，它就发现在中国人做广告并不容易，因为中国政府不允许国外公司有很多的自治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中国市场特性：很多的公司过了很长时间也不能完全进入中国市场。因此，中国的流行文化并不受广告的显著影响，而是需要政府改革来改善广告的效果。中国过去的商业广告大多数的是进出口产品的广告。在20世纪90年代，人们可以看到的广告中（如可口可乐、索尼等等），很多都包含了中国文化的方面。目前，很多国外产品的广告也形成了一个中国/国外混合式的文化效果。除此以外，相对于中国公司的争议，国外公司的产品声誉普遍比较好。这就造成了一个“外商关注”的流行文化特点，即国外公司的产品和媒体对中国的流行文化影响较高。
虽然很多的国外公司（以及新的中国公司）都想在中国做生意，可是要适应中国的文化很不容易。根据John Sinclair的《Globalization and the Advertising Industry in China》一文，中国往往没有国外消费者的那种“消费者纪律”。Sinclair说，中国人消费者的偏好跟其他国家人的非常不一样。中国消费者觉得一个消费品的价钱和可靠性，比品牌形象更重要。此外，中国的流行文化和传统文化也很独特。因为中国消费者仍然都有很多的传统思想，文化，他们常常觉得国外的广告有一点儿进攻。比如，奔驰去年在中国登了一个广告；这个广告引用了达赖喇嘛的话。在美国，法国，等等，达赖喇嘛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和平的人。可是，在历史上，中国政府与现任达赖喇嘛发生了冲突。所以，这个广告对很多的中国人非常进攻。中国的文化和西方文化比较不同；可是，中国人仍然很喜欢西方产品，公司，和流行文化。
此外，中国政府的政策对中国流行文化的转播也有巨大的影响。为了加强中国软实力，中国政府更重视保持及推广传统文化的观念。这个就导致中国有比较严格的审查制度。中国导演冯小刚在2013年领取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的年度导演奖时，曾发表获奖感言，批评了他受到的审查，接下来，他还对媒体发言说“为了通过审查，我得把自己的电影往怀里改”。
除了电影，中国政府也控制电视上的内容。在2018年1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宣传司司长高长力提出了关于电视节目嘉宾的新规定。在《总局提出节目嘉宾标准:格调低纹身嘻哈文化不用》一文中，作者列出了电视节目的“四个绝对不用”的标准，即广播电视绝对不能请 “对党离心离德、品德不高尚”，“低俗，恶俗、媚俗”，“思想境界、格调不高”，或“有污点有绯闻、有道德问题”的嘉宾。此外，节目嘉宾也不能有纹身，不能重视或代表嘻哈文化，不能用非主流文化，还不能用颓废文化。这里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GAI（周延），中国一个知名说唱歌手。 政府认为他以前创作的歌曲太粗俗了，违背了中国的道德观念。因为这个原因，GAI被迫退出了《歌手》节目。虽然很多粉丝们在网上表达他们的不满，可是节目组并没给回应。
虽然《格调低纹身嘻哈文化不用》一文没有明确地提到广播电视受到审查的原因，但是我们可以假设这是因为中国不想让更多西方流行文化在中国传播，而想把中国国内的文化做得更流行、更有名。自上个世纪末以来，现代化和全球化使其他国家的电视剧和节目在中国得以传播。而最近，为了增强中国人的民族主义感，中国政府想要控制电视的内容，加强传播自己的文化。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证明了电视的重要性，和它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力。
由此可见，中国政府的审查制度严重影响了现代艺术家的创造自由，缓解这些限制，也许会让中国流行文化在将来变得更“酷”。《中国为什么不那么酷》的记者也指出，中国流行文化不得人心的另一原因可能在于中国的教育系统。因为中国学生承受的压力和功课量非常大，所以除了学习和睡觉以外，年经人没有一刻的空闲时间。这导致他们无法开发和探寻自己的创造性，从而使中国流行文化缺乏革命性和新鲜性的元素。
《中国为什么不那么酷》一文还指出，外国人对中国会有先入为主的消极态度。这样的消极态度会妨碍中国流行文化的国际推广。2015年的国际调查显示，仅有38%的美国人对中国抱有良好的印象。而且，这不只是国外的问题，即使在中国国内，也有大部分人认为外国的流行文化，比如从美国，欧洲，韩国及日本来的文化产品，要远远比国内的文化酷，有些人甚至认为连香港或者台湾的流行文化也要比大陆好得多。
不过，虽然中国流行文化的国际知名度还很弱，但是调查显示，在外国对中国抱有良好印象的年经人多于老一辈。在美国，这个数据差异达到28% ，即有55% 的 18-29岁的美国人对中国有良好的印象，而50岁以上的对中国抱有良好印象的人只占27%。这个数据差异表明，中国流行文化在将来会逐渐加强在国外的知名度。同时，这标志着因特网和社交媒体的作用将渐渐改变外国人对中国的印象。
结论
科技发展和全球化是使中国流行文化在国内和国外转播的主要因素。在中国，广告是一个比较新的现象，可是它们很快就影响了中国的流行文化。西方公司的广告介绍高品质和异国情调的产品和服务，其影响力迅速超过了中国传统的文化，也非常吸引中国的年轻人。 电视是另外一种传播开展中国流行文化的媒体形式。虽然电视文化30年前才变得流行，可是电视很快就成为了人们生活和娱乐的主要因素。从上个世纪末到这个世纪初，中国电视上的节目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人的生活观念。近年来，中国广电总局要控制电视中的内容，删除非传统文化的方面，同时也包含一些全球化带来的流行生活方式。在全球化的环境下，中国文化自然受到了外国的巨大影响，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虽然中国已经具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向外国推广它文化，但是与美国相比，中国流行文化还缺少适应性和通用性。中国政府的政策深深影响中国流行文化的转播。为了加强中国软实力，中国政府更重视保持及推广传统文化的观念。 中国政府的审查意识影响了中国流行文化的发展。除此以外，文化障碍也是妨碍中国流行文化向外国快速转播的一大因素。不过，如今社交媒体的发展，让很多在外国的年经人越来越接受及欢迎中国文化。随着外国对中国印象的变化，及中国控制文化内容政策的缓解，中国流行文化在将来也许会称霸全世界。
参考文章/书目
“流行文化的 ‘世界战争’ 中国怎么办？” 文化中国-中国网，17 May 2010，http://culture.china.com.cn/2010-05/17/content_20056923.htm# .
“Pop Culture Goes Global走向全球的流行文化.” China Daily, china.org.cn, 10 June 82003, http://www.china.org.cn/english/2003/Jun/66589.htm .
“Why is China So uncool? “(《中国为什么那么不酷了》), George Gao, Foreign Policy, 8 March 2017, https://foreignpolicy.com/2017/03/08/why-is-china-so-uncool-soft-power-beijing-censorship-generation-gap/ .
“总局提出节目嘉宾标准:格调低纹身嘻哈文化不用。” 新浪娱乐，19 Jan 2018, http://ent.sina.com.cn/tv/zy/2018-01-19/doc-ifyquptv7935320.shtml .
Sinclair, John. “Globalization and the Advertising Industry in China.” Chinese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1(1):77-90. April 2008
“Top 5 Big Mistakes Foreigners Make when Marketing in China.” 19 March 2019
https://www.dragonsocial.net/blog/mistakes-marketing-to-chinese-consumers/.
Wang, J. (2008). Brand new China advertising, media, and commercial culture.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从中国元素看中国式广告的崛起及发展策略，何德珍， 10 July 2007,
http://www.airitilibrary.com/Publication/alDetailedMesh?DocID=10044434-200707-30-7-113-116-a .